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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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辽东邪性，李破觉着洛阳那地方也挺邪性的，隋末之际，凡在洛阳内外待过的人，好像都有几分癫狂。
杨广，李密，王世充……
从历史宏观进程上来看，是王朝的兴衰，可再从现实角度观瞧，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无不昏聩而又狂乱，就好像被什么鬼东西附了身一样。
而这种昏乱狂悖的精神状态还带着传染性，当年闹的整个河南十室九空，要知道，那是正经的中原腹地，无论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还是人口数量，向为天下之冠。
可等到尘埃落定，人烟繁盛的河南只留下一片片荒芜的土地以及土地上面那皑皑白骨，数十万人的通衢大邑，洛阳城，到了现在，人口也还不足十万之数。
河南出来的妖魔鬼怪……张亮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一样妖孽的很，不比徐世绩，程知节等人差上半分。
在河南时，张亮是李密手中的刀，后来降了王世充，再降李渊，都没怎么受重用，而降唐之后，渐渐成了李破用的非常顺手的情报头子。
张亮是什么样的人，李破最为清楚不过，别看他现在一副胆小如鼠的狼狈模样，那是因为多年以来的积威所致，这人转头对上旁人，凶残狡诈不在话下。
别看只有后来的锦衣卫，东厂，西厂之类名声赫赫，实际上历朝历代都有类似的机构，只不过权力没有那么大，也少有君王会把特务政治当做施政的主要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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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破不过是按照习惯，吓唬一下自己的情报头子，不然张亮这样的家伙，你对他太好，或是过于亲信，都会让其产生可以肆意妄为的错觉。
只是这次做的有点过头，差点被人吓尿了。
看张亮那没出息的样子，好像自己还没李密那个阴魂有威慑力，李破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一脚踢翻张亮，“赶紧给朕滚起来，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张亮听话的爬起来，挨了一脚，反而不那么怕了，瞄了瞄皇帝的脸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嘿嘿傻笑。
心下却道，好悬好悬，老张洪福齐天，向来遇难成祥，又过一关啊。
这厮侍奉过的人，从来都是喜怒无常的大人物，他已经习惯这种刺激的生活，心理素质那不是一般的强。
也就是方才乍一听李密的名号，被唬住了而已。
李破哼了一声，“吩咐的事都记下了吗？”
张亮一拍胸膛，“一字一句，臣都记在心里，不敢忘的。”
随即他便试探的道：“这些降人分散在各处，一直颇为安分，唐侍郎瞧上去也不像能……做出大事的样子……”
李破背手踱步，幽幽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查一查总不会错的，无事的话，就当朕是疑心过甚，朕也就放心了，朕非不能容人之人。
再说降人那么多，朕还能各个都计较一番？”
说到这里，看着张亮警告道：“还是那句话，莫要从中做什么手脚，让朕知道了，饶不了你。”
张亮躬身，“臣不敢。”
李破挥手赶人，“朕出来打个猎，也不能得个清净……快回京去吧，莫在这里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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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时候，张亮身上黏腻腻的，可谓是汗透重衣，可张亮和大伏天饮了一杯冰镇梅子酒一般爽快轻松。
候在殿外的起居郎上官仪却是满腹心事的呆立在那里，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回身瞧去，见到秦王李原被几个宫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上官仪赶紧施礼，李原来到近前，道了声起居郎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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