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七两,你就给了五两,不行,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外邦人。”
“外邦”两个字儿触动了刘依陌的神经,调头去看,最先注意到的却不是人。
“就你这个怪牛,给五两都是多了,还不快放手!”
“你们这是强买强卖!我要去告官!!你们夏朝都这么歧视外邦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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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陌,我看这牛不错……”那边马翠相看了一番牛,回头说话却没看见人,不禁急了:“陌陌!陌陌!”
那边刘依陌却相中了那头被两人争抢的牛:“这牛你卖七两?我买了,别抢了,就这一头?还有没有了?”
一连几个问题,将那两个抢牛的都砸懵了,其中一个穿着明显有些番味儿的男人却是眼睛晶亮:
“有有有,这牛我们从船上运了八只呢!姑娘你要几只?你要是买的多,我算你便宜些。”
两人一个要买,一个要卖。都有意向,但偏偏就有人看不过眼。
“嘿,你这丫头,这牛是我要先买的,你别捣乱啊!”
跟那番人起争执想要强买的明显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一身匪气,眸中还不时闪过寒光,看向刘依陌,更是明晃晃的威胁。
要是别的,对上这群明显是地头蛇小瘪三之流刘依陌让了就让了,可这是黑白花的奶牛。
刘依陌敛了敛眸,再抬头与那人四目相对时,却是半点儿不让:“你们先前不是商量不来吗!现在轮到我了,他这八只牛,我都要了。”
张大还从未见过敢跟他叫板的女子,更别说这还是个半大的黄毛丫头了,一张国字脸顿时更阴沉了几分。
他定定的盯着刘依陌瞧了一会儿,又扫了一眼一旁明显还愤愤的番人,冷笑道:
“你这丫头倒是胆大,最好祈祷……”
“陌陌!”马翠一声惊叫,正好使得那人的话没说下去,可就是这样马翠也是一脸的惊惧。
“陌陌,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把刘依陌塞到身后,挺直胸膛,鼓起勇气回望。
刘依陌心头软成了一片,瞧都没瞧那人,拉着她就往回走:“婶子,我要买一批牛回去。”
“就是这牛?”黑白花的牛马翠也没见过,因此早早就注意到了。
旁边的番人也忙不迭殷勤道:“对对对,姑娘说全都要了,那我就给姑娘凑个整,五十五两,行不行?”
刘依陌也不是傻的,一摆手道:“先看看牛再说。”
马翠一听钱数顿时急了:“陌陌,这什么牛啊,怪的很,可别上了当。”
刘依陌笑了笑:“婶子,我心里有数。”
她虽然脸上带笑,但明显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的样子,马翠有些遗憾的嘀咕:
“刚才的那头牛,我觉得不错呢,这牛怪怪的,也不知能不能干活儿。”
那番人是个精通夏朝语的,闻言不禁有些尴尬。
刘依陌适时道:“那个牛咱们也买,先去看看那个吧。”
马翠虽然想劝诫刘依陌小心用钱,可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儿到底又咽了下去。
陌陌是个有成算的,干娘给了那么多钱,想必定然心里有数。
娘俩说走就走,雷厉风行的样子惹得那番人嘴巴张了张,只能牵着牛小心跟在后面。
“这牛多少钱?”
集市那么大,刚才闹出来的动静卖牛的也听见了的,更别说那番人还牵着怪牛跟在他们身后呢。
卖牛人也没把生意往外推,好脾气的回答:“回姑娘的话,八两银子一头牛。”
“好牛?”刘依陌回头征询马翠的意见。
马翠回答的十分认真:“岁数正当,身体健壮,双眼有神,我觉得不错。”
刘依陌又回头问卖牛的:“价格上有得商量吗?”
她这干脆利落的样子惹得那卖牛的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只手指:“少个一百文?”
他这个问句逗笑了刘依陌:“那也行。”
于是,一众人牵上牛喊上年喜就跟着那番人在县城里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一处有些杂乱的院落前。
“牛都在里面,都是好牛,我们做生意,讲诚信的。”
“我也希望咱们有再次合作的机会,但也全看这次如何了。”
刘依陌的话听得那番人眼睛一亮:
“姑娘是不是知道这牛是个什么牛?我们是从沿海别的地方搜罗来的,这一路也损失了不少。”
“这牛是专门产奶的牛。”刘依陌当真给解释了一句,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这番人方才说的话:
“你说这牛是你从沿海一带搜罗来的,那你是经常出海了?”
那番人一边引着刘依陌往里走,一边回答:“是,我们干的就是出海跑商的活计。”
说完,他吆喝了起来:“有贵客上门,快快快,人都哪儿去了。”
他话音一落,院子里顿时乱糟糟一片,什么穿着的都有,其中人数最多的还要数番人。
“格瓦,你回来了?牛又没卖出去?”
带刘依陌来的番人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
“你什么时候瞎的?没看见我带客人回来吗?就是买牛的。还不快点去给贵客拿点心奉茶?”
这可是稀奇事儿,不过做为生意人,自然是没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因此大家很快都忙碌了起来,刘依陌却一头黑线的推拒了:
“别忙了,我就是想看看牛,要是合适就牵走,除此外,我觉得咱们可能还有做生意的机会。”
格瓦一听,态度更为坚决了:“不急不急,咱们走了一路,也该歇歇了。”
刘依陌却不依:“还是先看牛吧。”
格瓦勉强按耐住了探知的心,带着刘依陌几人绕到了后院:
“我们这趟生意东西都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唯独这些牛不好出手。”
他倒是实诚,而也正如他所说,一共八头牛,后院的钉了栅栏里还有圈着七只,大多都瘦巴巴的。
格瓦也有些羞赧,蹭了蹭鼻子,咕哝道:“价格还能再商量。”
刘依陌斜睨了他一眼,上前挨着栅栏看了看:“那你就干脆给个最低价吧。”
明明知道她反客为主是为了拿捏自己,可格瓦还是顺着她的意道:
“五十两,不能再少了,这几只牛瘦是瘦了些,可养养就好了,没有别的毛病。”
刘依陌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五十两她也能接受,因此拍了拍手说出了两人都感兴趣的事儿:
“我还想再看看你们的货,也有一些东西想让你们带,价格,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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