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 初冬, 深夜,寒风……
这四个关键词应该足以帮助大家体会到在这种气候条件下只穿了一套单衣的人的感受了吧, 更何况此人还被迫在半空中进行着快速的移动。
大量的冷空气从领口袖口灌进来,再从裤腿钻出去,身体表层的热量源源不断地被带走……
在这趟“空中直航无保险云霄飞车之旅”结束的时候, 我差不多觉得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幸好最终着陆点是一间燃着温暖炉火的木屋, 而不是我以为的某间屠宰场。
不过……貌似很多片子里木屋也是可以兼做刑场的,比如《死神来了》,比如《电锯惊魂》, 比如《CSI》, 比如《犯罪心理》, 比如……
我对盗版碟目录的疯狂怀念终结于被扔在脑袋上的某套衣物,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和脸颊柔软的触感瞬间让大脑回忆起现在身处的到底是哪个时代。
冷冰冰的女声响了起来:“把衣服换上, 出来见我!”
然后就是脚步声, 开门声和关门声……
我一把扯下罩在头上的衣服,搂在怀里幸福地猛蹭着, 看来此次性命无忧了!
为什么?
唰唰两刀就能解决的事情,你见过宰人前还给套衣服换的吗?
嫌衣服多也不会这么糟蹋的。
所以, 至少暂时性的,我应该是安全了。
手脚麻利地换上前辈高人丢给我的衣服,袖口裤腿照例挽了足足三圈才不至于拖地, 不过比起刚才快冻僵的情况来说, 我情愿像现在这样穿成面口袋状, 起码保暖啊。
把革囊快速塞到外衣内——话说在这么惊险的旅程中我竟然一直毫无意识地紧抓着它没放开,真是运气太好了——快速检查了一遍周身上下没什么异样,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木屋的门。
门外,一轮残月之下,负手而立的黑色身影,不知怎地……看起来竟有着几分寂寥……
我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努力摆出恭谨的姿态。
既然不会宰掉我,那自然要狗腿一点,免得惹怒她多吃苦头。我向来都很识相。
等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既是来了这里,你今生今世就莫想再出去了。”
这……算是死刑改无期?
“至于那等无情无义之人……”
我愣了几秒钟才醒悟过来她说的是欧阳少主,忍不住大囧。
“……你也不用再念着他了。”
我不会念着他的,真的……相信我……
大概是看我的表情太过真挚,她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以一种近乎安慰的口吻道:
“我正缺一个粗使丫头……”
粗使丫头粗使丫头粗使丫头粗使丫头……
我还在为这个定位而如魔似幻地凌乱着,她却又丢下了一句足以让我当场石化、风化乃至暗黑化的结论。
“……能做我逍遥派的粗使丫头,也是你的福气。”
逍遥派逍遥派逍遥派逍遥派……
我早该想到的,这种“绝世武功+绝世情痴+绝顶聪明+绝顶疯癫”的存在,除了逍遥派这种绝世BT的门派,还有哪里培养得出来?
从天山童姥到无涯子到李秋水,从星宿老怪丁春秋到函谷八友发神经……就连虚竹和段誉都是那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的德性……
难怪我总觉得眼前这位的所作所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完全就是“李秋水+天山童姥”的翻版!
她还真是很好地继承了他们门派先辈的传统,把BT彻底地发扬光大了。
但是……逍遥派的人向来都是你搞我我搞你,自家人猛搞自家人,基本上完全不屑去搞其他人的那种BT啊……
为毛她今天跑到石室里去发疯?
怀着对社会性和人性深沉的疑问,我坠入了梦乡。
没错,以上都是脑内小剧场的产物而已,实际上前辈高人说完话之后就“嗖”地一声飞走了,留下我在夜风中打了个寒颤后,自动自发地猫回了小木屋。
一旦知道自己性命无忧,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蜷在温暖的火堆旁,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块,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夜无梦。
我的“逍遥派粗使丫头”生涯,自第二天清早开始。
整个逍遥派就俩人。
掌门兼长老兼门人一名,李流风。
粗使丫头一名,我。
我是不知道几百年前威风八面的逍遥派是怎么会混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啦。
但是作为一名要负责生火做饭,拾柴挑水,洗衣缝补,铺床叠被,室内清洁,室外保养……等等所有琐碎杂事的“粗使丫头”,需要被伺候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因此完全没有保护逍遥派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意识的我,对于这一现状是相当欣慰的。
而更令我欣慰的一点是:幸好我不是从现代直接穿越过来的。
否则习惯了现代电气化生活的我,骤然面对这种情况,大概会茫然不知所措,连该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了吧。
但是在大漠的十五年时间,已经足够让我学会在这个时代生活的各类必备技能——当成吉思汗还只是铁木真的时候,生活其实是相当困难的……
因此除开刺绣这类精细活儿我死活没学会之外,一般日常杂事做起来还算是得心应手,至少有个平均水准吧。
而且……李流风在这方面意外地不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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