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再有精力和心情来折腾什么诗词歌赋,自然也就没人死盯着我不放了。
所以,我瞅了个空子,就打侧门溜出了香雪厅。
厅前是千树寒梅,厅后是万竿翠竹。
乍看之下相当不搭调的两部分,在月色下,藉由香雪厅本身的存在和过渡,竟然意外地有了一种奇异的融合感……
漂亮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筝儿可是也喜欢此处景色?”
背后忽然响起了完颜洪烈的声音。
“啊?”
本来就有点做贼心虚的我吓得往前一窜,结果一头撞在树上,额头立竿见影地起了一个大包,顿时痛得眼睛鼻子皱成了一团。
哭丧着脸抬手刚想揉,就被完颜洪烈拦了下来。
“不能揉。要是把包揉散了,待会儿可就满脸青肿,见不得人了。”
眼前赫然浮现出一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猪头形象……
我立时讪讪地放下了手。
完颜洪烈笑着向园子里的某个僻静角落伸了伸手。
“那处有口井,将帕子弄湿敷在额上,会好得快些。”
我毫不犹豫地冲他手指的方向奔了过去。
第一,我不想变猪头;
第二,我还是不想变猪头;
第三,我本来就在他的地盘上,要杀要剐都是一句话的事情,根本用不着设什么陷阱。
第四,……
理由还没想完,我已经弄好了帕子,敷上了额头。
伤处传来冰凉的感觉,原本火辣辣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好像……还挺管用的……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完颜洪烈身为养尊处优的王爷,按理说应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来着……怎么会知道这种生活常识的?
我实在是有点好奇,但又不想被好奇心毒死……正在纠结得无以复加之际,完颜洪烈主动开口了。
“康儿四岁那年随我出城行猎,也是一头撞到树上,额头上起了这么大一个青包。”
完颜洪烈随手一划,在空中圈出了巨大的一个范围,看得我腹诽不已。难不成小王爷四岁时就比我现在的脸还大啊……想表现你儿子坚强也不用这样吧……
“我当时心急,就给他揉开了。”完颜洪烈脸上浮现出一种追忆似水流年的神情,“结果当天夜里,整张脸都肿了起来,我抱着他连夜赶回京城找御医……一路累死了三匹骏马……嘿,和康儿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
他侧头看着我,缓缓道:“方才我瞧着你那样子,倒像是瞧见了康儿小时候一般……”
好歹我也是一女性。就算曲线平了点,个子矮了点……
但是这眼睛得脱窗到什么程度,才会把我看成四岁的小正太……才四岁啊啊啊啊!
我瞬间觉得被叫阿姨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起码人家没怀疑你的性别……已经很厚道了……
“其实……康儿天资甚高,人又争强好胜,也肯下苦功……”完颜洪烈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你定是在想,我夸自己儿子反正不要本钱,不夸白不夸。”
最后两句话俨然是学我平时碎碎念的口吻,听得我后背“唰”地一下冷汗就出来了。幸好他只笑了两声,就接着往下说了。
“从懂事时起,他想要什么,便从来没落过空。我虽宠他,却也越不过宗室名份……”完颜洪烈的声音略低了低,随即又扬了起来,“……这里面倒有一多半是他自己咬着牙争回来的。只是……过刚易折这点他却始终不懂……”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完颜洪烈要逮着我听他的“育子回忆录”,但顺着话茬夸下去总是不会得罪人的。
于是我昧着良心大肆地吹捧了一番小王爷,把他赞得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反正吹牛也不要本钱不是。
完颜洪烈听得频频点头,微笑着跟我说:
“你既是能如此想,我倒是放心许多……”
放心……他放心个啥?
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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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会开幕式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那孔子三千弟子入场的时候,吟诵的诗篇。
反正,如果事先不知道,没看到字幕……打死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哼哼个啥……虽然大家说的都是普通话……
另外,我曾经认识一群BT,他们有一段时间的爱好是集体去骚扰英语角的同胞。
别人一开口对话,他们就在边上无比真诚地打岔,比如:
“您这俄语说得真好!这发音,这用词……还有弹舌……简直绝了!”
“听口音您肯定是在澳大利亚练的,准没错!我上回在动物园见一袋鼠,开口就是您这音调。”
……
……
……
那段时间英语角里基本上是鸡飞狗跳寸草不生……地上碎了无数玻璃心……
我经常觉得,要不是他们很快就把目标转移到了水果摊上,那年的四六级考试成绩会凄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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